所以,定不是他納妾一事!還是桃姨娘體貼。無意一句,頓時讓他心頭一松。桃姨娘倚著門框,送走衛(wèi)宗耀后,回屋便包了一個玉鐲子去了余姨娘的屋里。進來便道:“余姐姐,老爺發(fā)了話,讓我跟著余姐姐好生學規(guī)矩,妹妹我不好厚著臉皮讓姐姐白教,特意包了一只老爺特意從臻寶閣里給妹妹買的一只玉鐲子,當做束脩送給姐姐。”“這玉鐲子,我聽老爺說,這玉鐲子姐姐原先也央求老爺買下來,想來,姐姐不會嫌棄它吧?!辈怀鲆馔猓l(wèi)宗耀的后院又起火了。進了正堂的衛(wèi)宗耀剛要揚起笑容,便覺氣氛十分不對勁。夫人盧氏冷臉坐左邊梳背椅里,姮姐兒神色淡淡坐右邊梳背椅,身后站著她的丫鬟和教養(yǎng)嬤嬤。再看看中間還跪著一個下人,那種前不久才過去的熟悉感,又來了。不會吧。難不成,又和大房有干系了?衛(wèi)宗源見人來了,便淡道:“姮姐兒,如今你大伯也來了,說說賀禮的事吧?!辟R禮?什么賀禮?冷汗涔涔的衛(wèi)宗耀正襟危坐,等著了姮姐兒說一說到底怎么回事。“……姮想著父親曾是凌王殿下的麾下,又父親請功封爵,凌王對勇毅侯府恩重如山,姮不敢忘恩,如今凌王病重,便是人不能去王府,禮需得送到?!薄吧显麓笱?,賀伯父視蘭哥兒請冊世子,送了一株紅珊瑚為賀禮,姮便打算把此株紅珊瑚送到凌王府?!薄澳闹酪粋€時辰前,初春去二房公中庫房去取紅珊瑚,畢媽媽卻說,此株紅珊瑚早被大夫人拿上?!薄斑€說,我是晚輩,有什么好的東西理當孝敬給長輩。姮倒是不知了,為何二房公中庫房的物什,未經我和我母親的同意,大夫人可以隨意取走?!薄案螞r,上次大宴所花費銀錢,全是族中公賬,與大房毫無關系,所進賀禮皆登記在蘭哥兒名字,大夫人不問自取,是把二房的庫房,當成大房的庫房嗎?”“還有畢媽媽,她原是我母親的陪嫁,倒是不知何時成了大夫人的人!”跪到渾身發(fā)抖的畢媽媽一聽,直呼冤枉,“老爺、夫人鑒啊。奴婢對二夫人、二姑娘忠心耿耿,絕不異心啊?!薄芭境忻啥蛉丝粗兀刂抗袔旆?,日日夜夜小心、謹慎,生怕里頭的東西丟了、毀了,唯恐辜負二夫人的信任?!薄岸媚镎f奴婢是大夫人的人,奴婢便是被打死,也是不認啊?!北R氏又開始輕輕拭著眼角邊不存在的淚水了。那株紅珊瑚,她是要給云姐兒做嫁妝的,如今進了她的庫房,休想再拿出去?!捌吒纭⑵呱?,那紅珊瑚確實是我拿了,是弟妹走時說過,如今侯府還是我掌家,既是我掌家,二房哪里來的庫房呢?!敝x氏聽到直冷笑,“這么說的話,那大宴所花八千兩銀錢,盧氏你什么時候還給族里呢?”這跟她有什么關系!盧氏溫聲道:“族里看中勇毅侯府出了銀錢辦大宴,那是族里的一片心意,我又怎么拒絕族中心意呢?!敝x氏也不生氣,“你是個會算賬的,一分銀錢不出,還想把好處全占了,盧氏,你是覺著我和宗子全是傻子,由著你玩耍嗎?”為了紅珊瑚,盧氏如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笑道:“七嫂言重了,我掌著家不容易,還望七嫂體諒?!敝x氏知道她是耍無賴,也不理盧氏,直接問衛(wèi)姮,“姮姐兒,你打算如何處置?!毙l(wèi)姮微笑回道:“回七伯母,姮已派了丫鬟去羅府請賀伯父來侯府, 又想到此事往小里說是家事,往大里說卻是盜竊,又差了人去府衙報官?!币痪湓?,直接把衛(wèi)宗耀給蹶翻。慌忙道:“侄女,不至于,不至于啊!不就是一點小事,哪能鬧到報官啊?!北R氏不禁握緊扶手,眼里頓生陰寒。報官!還去請兵部侍郎賀大人過來!姮姐兒這是要把事往大里鬧啊!衛(wèi)姮淡道:“大老爺,庫房失竊可不是什么小事。您可能還不知道,那日大宴送給蘭哥兒賀禮,丟失的不僅僅是一株紅珊瑚,還有好幾樣貴重賀禮?!薄捌渲羞€有一柄紫檀玉如意,您可知,這是何人所送嗎?”衛(wèi)宗濯哪知道啊,訕道:“不就是一柄紫檀玉如意嗎?不算貴重,想來是族中親戚所送吧?!毙l(wèi)姮涼聲,“您說錯了,此為老榮王妃所送?!笔裁矗⌒l(wèi)宗耀整個人從椅子里彈起來,扭頭,看向盧氏,“你你……是不是你拿了?”盧氏:“……”是她拿了!可她不知道那是老榮王妃所送啊。還有,這這這……這不起眼的紫檀玉如意,她賞給畢媽媽了啊。畢媽媽這會兒,嚇到全身抖了。那個,那個……竟然是老榮王妃所送的賀禮?天菩薩啊。家里那孽子,沒有拿出去當賭資吧。盧氏強撐著,佯裝鎮(zhèn)定道:“姮姐兒,你也別為了一株紅珊瑚嚇唬伯母。”“如今這家是你母親發(fā)了話,由我來掌家,那一應賀禮我都好生收著才對。當然,有時候家里周轉不濟,難免會挑出一兩件當了,典了銀錢當家用?!薄澳羌t珊瑚,大伯母也是準備當了,典了銀錢當家用,犯不著報官。”衛(wèi)姮知道盧氏會想盡一切法子,從二房的庫房里東西走。故而,庫房那邊的管事,衛(wèi)姮一直沒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