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嬤嬤過來,遠(yuǎn)遠(yuǎn)地見服侍的丫鬟們,還有大爺身邊伺候的小廝冬生,全部園子外頭,當(dāng)即便皺了眉頭。
最近,大爺給二夫人請安來得過于勤快了些。
雖是嬸侄,到底是男女有別,尤其二夫人還是寡居,須知寡婦門前多是非,二夫人更應(yīng)當(dāng)注意些才對。
晚輩不懂事,長輩的怎么能跟著不懂事呢?
這會子,申嬤嬤倒是責(zé)怪起章氏不懂事了,全然忘了平時有意對章氏的縱容。
一道過來的余姨娘見申嬤嬤黑了臉,拿著帕子遮住嘴角邊的嘲笑,嘴里則道:“如今我們大房多虧還有大爺在二夫人身邊盡孝,我同趙姨娘,并兩位姐兒在別處的日子方過得好些?!?br/>
“唉,大爺懂事了,想來遠(yuǎn)渠縣老家的夫人也甚是欣慰了?! ?br/>
所以,你這老東西少作妖!
也不想想如今大房靠誰的臉色過日子!
大爺是爺們,如今又是大房唯一能頂事的,孝敬好二夫人,大房才有出路。
申嬤嬤自然聽懂余姨娘暗里的敲打。
板著臉,冷道:“姨娘既知道如今大爺懂事了,更應(yīng)該為大夫人排憂解難才成?!?br/>
“霜景、月凝兩個丫鬟大夫人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戲班子里買回來送到蘭哥兒身邊去的,余姨娘既攬了這樁差事,也該辦成了。”
余姨娘嘴角邊的笑漸漸凝固。
心里頭已經(jīng)在破口大罵了大夫人關(guān)在渠縣的祠堂里,手還能伸到上京,還能繼續(xù)請申老婆子賣命。
“妾身也想為夫人排憂解難,可如今侯府被二姑娘看著鐵桶般密不透風(fēng),那蘭哥兒更是一直待在書院不歸家,妾身是有心也無力啊?!?br/>
霜景、月凝是雙生子,生得有幾分姿色,數(shù)月前,被余姨娘以給蘭哥挑通房丫鬟為由,送到了章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