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抬起手聞自己的袖口。是烤麂子肉時,沾了油漬、香料嗎?也沒有啊。身上,袖上沒有一絲氣味啊。汗酸味倒是有點。夏元宸身上連汗酸味都沒有,有的是皂角的清香,還有淡淡的草木香。不禁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如何知曉的?蘭哥兒在哨聲里告訴你了?”眾人皆眼神好奇看向衛(wèi)姮,等著她解惑。是啊。衛(wèi)氏女郎如何知曉的?衛(wèi)姮指了指夏元宸的手腕,壓下涌上來的咳嗽,微笑道:“脈相讓我知曉王爺昨夜吃了什么?!薄啊边@,也成?不是特別相信啊。顧將軍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老神在在地感著自己的脈相。一下接一下的脈搏,還挺有力的。除此之外,根本握不出什么。“不信?”衛(wèi)姮挑了挑眉,視線落到暗哨身上,“閣下可愿讓我一試?”暗哨看向顧將軍。顧將軍看向夏元宸。這事,他做不了主啊。如果是軍中岐黃,那沒有問題。眼前這位衛(wèi)氏女郎,很明顯,王爺很是看重她。暗哨乃男子,衛(wèi)姑娘是女子,雖說軍中不拘小節(jié),但還是有男女之嫌。還得由王爺點頭才成。夏元宸也頗有些好奇,笑道:“并非不信,而是過于神奇。”言罷,讓那暗哨向前。他倒沒有顧將軍想得復雜。只是把脈而已, 不必扯上男女有別。暗哨這才向前,伸手,把腕子遞到衛(wèi)姮眼前,并用自己的左手托起自己的右手腕子,好方便衛(wèi)姮把脈。衛(wèi)姮手指搭了上去。沒過多久,衛(wèi)姮看了眼年輕的暗哨,低低咳了一聲。很是含蓄地提醒,“閣下行軍身體疲倦,但肝水略旺,莫要,嗯,最好蓄精養(yǎng)銳?!彼闹?,頓時安靜了下來。暗哨更是羞到臉都紅了,瞧著模樣,恨不能找個地洞鉆了進去。其他人都反應了過來。包括后院沒有一個女子的凌王殿下,也明白衛(wèi)姮所說何意了。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了。顧將軍則低罵了聲兔崽子,抬腳,輕地踹了下暗哨,呵斥道:“還不退下?!眮G人現(xiàn)眼的家伙啊。怎么正好撞到衛(wèi)姑娘的手里了呢?不過,是不是真的呢?如釋重負的暗哨大氣都不敢喘了,連忙退下。但經(jīng)過顧將軍身邊時,聽到他們將軍飛快問了他,“昨晚真有?”暗哨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后,點點頭跑遠了。沒錯。真有!年輕氣盛,又值新婚宴爾,這不,一時想念家中嬌妻,沒忍住啊。暗哨地點頭是讓顧將軍對衛(wèi)姮服氣了。連這種事通過把脈都能知道,可見是有真本事在身。衛(wèi)姮這邊則對夏元宸笑道:“王爺,你可以想好了,還要不要對臣女有所隱瞞呢?”不了,不了還是坦白了吧。夏元宸這會兒也明白自己是瞞不過衛(wèi)姮了。何時開始咳嗽,何時開始嗓癢,何時又開始體熱,都一一告訴衛(wèi)姮。最后,血七掏出衛(wèi)蘭微開的方子,畢恭畢敬遞到衛(wèi)姮手里,請衛(wèi)姮過目。衛(wèi)蘭微懂岐黃,衛(wèi)姮是知曉的。打小跟著小舅舅走南闖北販賣藥材,商行里又有隨行識藥懂醫(yī)的大夫,久而久之,蘭哥兒也學了些。方子開得不錯。所用藥材皆是對癥下藥。不需要再添或減了。衛(wèi)姮將方子重新遞給血七,“按此方喝用三天,可痊愈?!彼f完,一直壓著的嗓子便是一陣咳嗽。碧竹聽了咳嗽聲,臉色一變,“姑娘……”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站得好好的姑娘,突間身子一歪,直往一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