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低著頭，手提著熱水，大氣也不敢出。

    這是她今夜第三次來主屋送水了。

    方才爺和凌姑娘在里頭……那動(dòng)靜……

    她忍不住偷偷抬頭，瞥了一眼。

    在她的印象中，大少爺平日清冷，宛若謫仙。

    如今卻衣衫半敞，懷中還抱著一個(gè)女子。

    那女子外頭裹著一件玄青色暗紋長(zhǎng)袍，看不見臉，只露出一雙瑩白的玉足。

    一滴水珠順著雪膚滴落，砸在地上。

    婆子扯了她一下，小丫鬟這才將目光收回，臉頰滾燙。

    趕緊換了熱水，然后跟著晚照退了出去。

    “你瘋了！怎能在內(nèi)室里直視少爺？”走出主屋外許久，婆子停下腳步，啪地給了小丫鬟一個(gè)耳光。

    小丫鬟手中的空木桶掉了下來，不敢置信地捂著臉望著婆子，淚水欲墜。

    “老婆子知道你有幾分姿色。”

    “平日在院子里便罷了，這可是主屋！若是瞧見些不該瞧見的……你能有幾條命！”

    “要是想找死，就別在燒火房呆著！”

    婆子狠狠地啐了她一口，轉(zhuǎn)身便走。

    小丫鬟咬了咬下唇，默默撿起木桶，跟在婆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