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明在車上等了好久,四樓的市長辦公室的燈至今沒熄,看來一時半會,他們的“工作”還談不完、沐思明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這時遠處的市區(qū)上空已經(jīng)不時開始綻放著燦爛的煙花了。天空一輪明月將整個邊城市照的潔白無瑕,但是沐思明看到的,和認識的邊城市并非真的如此干凈了。沐思明又等了片刻,還是動了車子,現(xiàn)在自己手里有周士亞和聞孝義的把柄,自己不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自己。沐思明剛將車子開出了市zf大院,就接到了鐘彬的電話,沐思明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接通了電話,如今駕駛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般容易了。“明哥,嫂子和小舅子已經(jīng)送回去了!”鐘彬在電話里對沐思明道,“小舅子的傷勢也不要緊,都是一些皮外傷,不過覃恒剛才打電話來說,有一個叫鄧宏的人去找他,說要見我們東海的老大!”“鄧宏?”沐思明眉頭微皺,實在想不起自己認識這么個人,“什么人?”“白天鵝的法人,幕前老板!”鐘彬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小子這個當口來找明哥你,難道是要挑事?”“覃恒和鄧宏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沐思明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白天鵝白天剛出了事,白天鵝的人就找自己做什么?“大頭三的夜香港!”鐘彬立刻說了一句,沐思明已經(jīng)掛了電話,直接開車去了夜香港。此時的夜香港所在的美食街已經(jīng)是黑燈黑火了,上次市里組織的掃黑掃黃行動,這里一大半的歌舞廳酒吧都關閉整頓了。美食街其實是上一屆市委主力展的一條街道,本意是建設一條具有邊城特色的美食一條街。不過事與愿違,美食街最終變成了夜場一條街了,但是街道的名字已經(jīng)叫開了,也就改不了口了。沐思明的車停在夜香港門口的時候,鐘彬也開著薩帕克到了,兩人一起下了車,鐘彬立刻上來叫了一聲明哥?!白罱覀儢|海的場子都被掃了,所以就來了大頭三的地盤了!”鐘彬與沐思明一邊走進夜香港,一邊對沐思明說著。“明哥!”沐思明剛走進場子,就聽到覃恒這時上來叫了一聲,隨即道,“鄧宏在1o8!”沐思明記得自己剛來邊城的時候,幫婷婷來這里找大頭三的時候,也是這個包房?!斑@就是我們老大!”沐思明與覃恒、鐘彬一起走進1o8的時候,覃恒對一個坐在沙上抽著煙的青年介紹,隨即又對沐思明道,“他就是鄧宏!”“明哥!”大頭三陳子軒也在場,見沐思明進來后,立刻站起身來,大頭三理了,顯得腦袋更大了?!澳闶菛|海老大?”鄧宏這時也站起身來,詫異地看著沐思明,他印象中沐思明不是協(xié)警么?怎么又成了東海的老大了?沐思明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走到陳子軒的一側(cè)坐下,陳子軒立刻掏出香煙遞給沐思明,隨即給沐思明點上。沐思明抽了一口,沖著鄧宏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說話,他看著鄧宏的表情,也猜到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昂旮缡前??”沐思明待鄧宏一臉詫異地坐下后,這才開口道,“白天鵝的場子是我沐思明掃的,你這次來的目的莫非是討債?”“明哥你誤會了!”鄧宏聞言心下一凜,姑且不去管沐思明的真實身份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投靠明哥你!”“投靠?”沐思明抽了一口煙,看著鄧宏,“一個白天鵝倒了,宏哥你也不至于如此潦倒吧?居然要來投靠我們東海?白天鵝的場子不是一直由西山的人照看的么?你要投靠也可以找他們嘛!”“明哥,我真的是來投靠東海的!”鄧宏一臉正色的道,額頭上已經(jīng)有了幾滴汗珠,“其實我也不是什么白天鵝的老板,我不過是幫人看場子而已,表面上的法人代表,出了事就是我要扛著!”沐思明繼續(xù)抽著煙,覃恒和鐘彬坐到一側(cè),也不說話,陳子軒雖然也繼續(xù)抽著煙,看著鄧宏。其實陳子軒聽說白天鵝倒臺的時候,比誰都高興,畢竟他的夜香港從某種意義上說,與白天鵝是同行?!懊鞲?,你有所不知!”鄧宏見包間內(nèi)一陣安靜,心中有點慌,“要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鄧宏也絕對不會來找東海,白天鵝出了事后,大老板知道這事是捂不住了,白天鵝的事也必須找人扛著,所以他建議我去自頂缸,我不想坐牢,而西山與大老板關系不錯,我不可能去投靠西山自掘墳墓吧?所以我只能來找明哥你了!”“白天鵝的老板到底是誰?”其實鄧宏找到覃恒的時候,對沐思明說的話也簡單對他說過,而這個問題覃恒也已經(jīng)不止問過一遍了。 “我手下有二十多個兄弟!”鄧宏依然避開了這個問題,繼續(xù)說道,“雖然不多,但是都是敢拼的漢子,只要我一聲招呼,他們都會來投靠東海,明哥你認為怎么樣?”“我們東海沒有兄弟么?”覃恒這時立刻又道,“要你那二十多個兄弟做什么?我們現(xiàn)在只想知道白天鵝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誰,如果你說了……”覃恒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沐思明,見沐思明一眼冷色,這才意識到自己越權了,連忙住口不再言語。沐思明看著鄧宏良久,他已經(jīng)看出了,鄧宏雖然的確是誠意來投靠自己,但是如果逼他說出白天鵝的老板,鄧宏肯定不會說?!懊鞲?!”鄧宏這時對沐思明道,“雖然我不想為他頂缸,但是畢竟他對我有恩,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我只能告訴你,他的后臺很硬,白天鵝要不是明哥你進場子去鬧,只怕誰也動不了!”“我明白!”沐思明點了點頭,并沒有逼問鄧宏幕后老板的事,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林海酒店頂樓的槍擊案、安康醫(yī)院的兩樁刺殺案,和孤單看海的縱火案是不是你們做的?”“我只能告訴你,縱火案是我們的人做的!”鄧宏這時道,“而且也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是徐一飛讓文柏雷聯(lián)系的,至于那個槍擊案和刺殺案,我就不清楚了!”沐思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隨即站起身來,走出了1o8包間?!懊鞲?!”鄧宏見狀連忙起身道,“那么我的事!”“以后你跟著鐘彬吧!”沐思明沒有回頭地扔下這么一句?!昂邶埜?!”鄧宏臉上立刻輕松了下來,連忙沖著鐘彬點頭道,“我早就聽聞東海黑龍哥的名號了!”陳子軒這時追了出去,拉著沐思明道,“明哥,我也有一事相求!”“哦?說說看!”沐思明停下的腳步,卻沒有回頭,繼續(xù)抽著煙,他現(xiàn)在這個時代,抽的煙已經(jīng)不是煙了,而是一種孤獨感,是寂寞?!拔乙蚕爰尤肱P龍社!”陳子軒毫不掩飾的道,“以后我夜香港重新開業(yè)了,也需要有人罩著!”“三兄!”沐思明這時轉(zhuǎn)頭看著陳子軒沉吟了片刻后,這才道,“我覺得這一行不適合你!”陳子軒聞言一臉的失望,卻聽沐思明這時道,“不過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或者鐘彬和覃恒,因為你是我的朋友!”“真的?”陳子軒立刻欣喜若狂地抓住了沐思明的手,“謝謝明哥!”“今天婷婷的事,我還沒多謝你呢!”沐思明笑了笑,拍了拍陳子軒的肩膀,“還有上次衛(wèi)老板的債務,都是我欠你的!”“明哥這是說的什么話?”陳子軒連忙道,“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么?談錢傷感情!”“嗯!有三兄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沐思明笑了笑,“因為我的確一時半會的還不出這筆錢!”“不急,不急!”陳子軒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是也沒大方的說不用還了。“三兄,你還是好好搞好你的夜香港吧!”沐思明說到這里,掃了一眼夜香港的場子,“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的夜香港就是昨日的白天鵝!”“承蒙貴言!”陳子軒聽到這句話,那是自內(nèi)心的開心。“因為你精于計算,善于守財!”沐思明這時又補充一句,“就好比你之前借錢給小海,是為了婷婷,之后請我吃飯,也是為了得到我的幫助,之后替我還錢給衛(wèi)老板,也是因為夜香港的展,今天你借錢給婷婷,只怕也是為了剛才要進臥龍社,以求夜香港以后不受黑道打攪,你的每一分錢都會花在刀刃上,而且都求回報,所以你不適合黑道,更適合商場!”“明哥!”陳子軒臉上一陣尷尬,“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沐思明笑了笑,沒有回答陳子軒的問題,出了夜香港,動了車子,直接往天宇花莊開去?!澳阏f明哥到底在想什么?”覃恒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陳子軒的身后,嚇了陳子軒一跳?!拔矣植皇撬亲永锏幕紫x!”陳子軒連忙道,“我怎么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他想的東西,我們永遠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