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吵了!”這時不知道從哪傳出來一個聲音,不時從倉庫后面一腳腳步聲響起,在場所有人頓時鴉雀無聲了。??腳步聲越來越近,沐思明抬頭看去,只見那神秘人逐漸出現(xiàn)在在眾人面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老人頭花花白,滿臉的褶子,眼神卻格外的犀利,臉上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穿著一件老式的唐裝,卻是坐在輪椅上,手上拿著一只龍頭拐杖。少女則是站在輪椅后,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頭扎起,說不上特別漂亮,但是身材卻格外的惹火,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將身材展現(xiàn)無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芭@希 痹趫鏊腥硕脊Ь吹亟辛艘宦?,坐著的人這時也紛紛站起身來。沐思明看著剛才還特別囂張的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肅穆,甚至連呼吸都顯得格外的小心了,顯示出這個老頭在東海的地位絕對不同凡響。牛老拍了拍輪椅的椅把,身后的少女立刻又推著輪椅往前走,一直到了梁邦輝的面前,這才停了下來。牛老這時拿起拐杖,在梁邦輝的下巴推了幾下,“不管是不是叛徒,先送去救活了再說,臨風(fēng)不是還沒找到么?要是他死了,去哪找臨風(fēng)?”“可是牛老!”喪狗這時臉色一動,剛要說話,卻見牛老犀利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立刻又低下了頭,不敢再吭聲。覃恒這時拍了拍手,兩個手下從倉庫外進(jìn)來,將梁邦輝從柱子上放了下來,連忙抬著梁邦輝出了倉庫?!艾F(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牛老這時輕咳了一聲,隨即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不過腿腳顯然不好,依然要靠著手中的拐杖支撐著,“臥龍社生死存亡之際,你們不思進(jìn)取、不謀團(tuán)結(jié),卻在這里窩里斗,成何體統(tǒng)?”牛老說到這里,不住地咳嗽,身后的少女這時立刻上前在牛老的后背輕輕捶著,良久后,牛老這才揮了揮手,示意少女住手?!熬浆F(xiàn)在四處打擊我們!我們更應(yīng)該抱成一團(tuán)!”牛老這時瞥了一眼在場眾人,“你們現(xiàn)在亂,不但給了警方可乘之機(jī),也是給了西山那幫孫子崛起的機(jī)會!”“牛老!”光頭這時輕咳一聲,但是依然還是低著頭對牛老道,“話是這么說,不過蛇無頭不行,如今風(fēng)哥下落不明,我們臥龍也要找出一個話事人才行,西山的羊老三雖然不見了,不是還有他老弟羊老四么,但是我們這……”“阿的意思我明白!”牛老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隨即又坐回了輪椅,看了一眼眾人。“牛老……”喪狗這時道,“現(xiàn)在風(fēng)哥不在了,會里就您老資格最老,我看這會長的位置就您老最合適了!”“哈哈……”牛老這時笑了起來,笑的又開始咳嗽了,良久之后,這才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老了,現(xiàn)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我這種老骨頭只能在會里最需要的時候,出來給出點主意還行,會長這個位置還是算了!”眾人聽牛老這么一說,嘴里還是跟著推崇了牛老幾句,心里卻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要是牛老真有心要做會長的位置,以他的資格在會里,估計沒人敢反對,畢竟牛老是社團(tuán)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牛老的資格要是真的論起來,比沐臨風(fēng)還要老,當(dāng)初臥龍社的前身還是東海幫,沐臨風(fēng)那時候估計才剛斷奶,這老頭就已經(jīng)一把砍刀砍遍邊城了。后來沐臨風(fēng)加入東海幫的時候,正逢東海與西山火并的做厲害的時候,而且那時候的東海內(nèi)部也出現(xiàn)了問題,是沐臨風(fēng)出頭,憑借一身膽識和魄力,震懾了會里那些蠢蠢欲動的老人,扶著牛老上位的。不過那時候的牛老已經(jīng)是百病纏身了,所以在上位的當(dāng)天就將龍頭位置傳給了沐臨風(fēng),而東海幫也正式更名臥龍社,迎來了沐臨風(fēng)的時代,也就是東海與西山鋒芒相對的年代。這些沐思明自然不是很清楚,而且他父皇在雜記上也根本沒有提及牛老這個名字,還是之后鐘彬告訴他,他才知道的。如果牛老這樣的人物要出山,估計這些下面的年輕人基本就沒有出頭的機(jī)會了,所以他們心中自然也不希望牛老出山。沐思明看在眼里,心里和明鏡一樣,這些社團(tuán)里的人如今是一盤散沙,在這個時候既需要像牛老這樣的具有凝聚力的人物出來,但是又不希望他過多的參與幫會里的事。沐思明從牛老的眼神中也看出,牛老其實也知道這些王八羔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況且牛老如果真的貪戀這些,當(dāng)年也不會在屁股還沒坐到龍椅之時就毅然傳位給沐臨風(fēng)了?!皠偛盼衣犎苏f,臨風(fēng)準(zhǔn)備將會長的位置傳給誰來著?”牛老這時掃了一眼眾人,最后眼神落在了沐思明的身上,這里在場的每一個人他都認(rèn)識,只有沐思明。牛老的眼神看向沐思明的那一霎,心中咯嘣一聲響,沐思明的輪廓像及了沐臨風(fēng),連忙皺眉道,“你是臨風(fēng)的堂弟?”“這個……”沐思明心中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要真算和沐臨風(fēng)的關(guān)系,那可是父子關(guān)系,但是又不能明說?!拔铱纯隙ㄊ莻€冒牌貨……”喪狗這時瞥了沐思明一眼,立刻道,“況且這又不是古代的王朝傳位,老子傳兒子,大哥傳弟弟……”“嗯!”牛老點了點頭,“有道理,不過如果社團(tuán)再這樣亂下去,臥龍這個名號遲早要從邊城消失,所以我認(rèn)為,還是最簡單的辦法,江湖規(guī)矩,誰打贏了誰就上位!” “老不死的,你當(dāng)還是你的年代???”喪狗心里暗罵的一句,嘴上卻道,“如果是西山的人打贏了我們,難道我們也要捧他上位?”“喪狗說的話也有道理!”牛老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那么依著你的意思呢?”“我看會長的位置是能者居之!”喪狗這時立刻道,“能不能打還是其次,做老大的再能打有什么用?打打殺殺的事不還有我們下面的人么?我看,還是在幾個堂口的老大中選出一個來!”沐思明這時眼神落在喪狗的身上,心中暗想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好像父皇的雜記中有過記載,這時心中一動,連忙低聲問一側(cè)的鐘彬,“喪狗原名叫什么?”“李四民!”鐘彬低聲說了一句,看向沐思明,“怎么了?明哥認(rèn)識?”沐思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有再說話,心中卻在想,是了,沒有錯了,長毛梁邦輝不是臥底,真正的臥底是另有其人?!澳敲茨愕囊馑际钦l最合適?”牛老這時臉上還是掛著一絲笑容,不過沐思明已經(jīng)看出牛老對李四民的不瞞了。“這個……肯定不是我說了算了……我的意思是讓大家投票……”喪狗這時連忙道,“現(xiàn)在不是流行民主么?選會長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看大家的意思!”“呵呵!”牛老這時又敲了敲輪椅的椅把,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這時立刻推著牛老到了喪狗的面前?!皢使罚犝f你最近和光頭,還有其他幾個堂口的老大聯(lián)絡(luò)的很頻繁嘛!”牛老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就這么想坐會長的位置?”“牛老……”喪狗臉色一變,連忙道,“我沒這個意思……”“66715!”沐思明這時沖著喪狗說了一句?!坝校 眴使凡患偎妓鞯恼f了一句,隨即臉色大變,額頭冷汗立刻下來了,隨即立刻又道,“有沒有資格,還是要看在座各堂口老大的意思,我哪有什么資格?”雖然喪狗此時極力辯解,但是在場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一件事,一直叫囂著要找出臥底的喪狗,才是真正的臥底?!皢使罚嫠麐層心愕?!”覃恒這時沖著喪狗伸出了大拇指,嘴角卻是一臉地冷笑。“什……什么意思?”喪狗雖然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額頭的冷汗已經(jīng)出賣了他,“你……你他媽什么意思?”牛老對這一切突然的變化似乎并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至少現(xiàn)在為止,臉上依然還是格外的平靜,看著喪狗良久之后,這才用手指敲了敲輪椅的椅把。身后的少女這時卻沒有推牛老的輪椅,而是上前直接一個反腿,將喪狗一腳踢翻在地。沐思明見這少女動作如此犀利,顯然是個練家子,那一雙**看著極細(xì),沒想到力道卻這么大,像喪狗這樣的莽漢,被踢倒后居然半天沒能起身。“牛老究竟叫什么?”沐思明對牛老和他身后的這個女子極度感興趣。鐘彬正詫異沐思明怎么知道喪狗是警察的事,聽沐思明這么問了一句自己,立刻道,“牛東門!以前東海的大佬,現(xiàn)在臥龍的執(zhí)法長老!”“那這個女子?”沐思明又問道?!芭@系牧x女!”鐘彬立刻道,“其他不詳!”“不詳?”沐思明眉頭一皺,沒有再說話,這時卻見喪狗從地上爬了起來,豈知剛站定,又被那少女一腳踢中了胯下,立刻又跪倒在地。其他人似乎感同身受,臉色一動,眉頭一皺,但是沒一個人敢吭聲,覃恒不經(jīng)意地摸了自己下體一把,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