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盧婆子和啞婆還是戰(zhàn)死的將士遺孀？這這這……他是真不知曉啊。衛(wèi)宗耀慌了，“不會打死，怎么會打死呢，不過是嚇嚇?biāo)齻?，以后見了你伯母要恭敬些，莫要眼里沒有主子?！毙l(wèi)姮道：“大房眼里沒有主子的下人，還不多嗎？大老爺不如先從大房開始收拾，再來管我勇毅侯府的事吧?！毙l(wèi)宗耀說不過衛(wèi)姮，只能向夫人盧氏求助，“夫人，你快說句話嗎?！闭f什么呢？說他們大房無能，眼看到手的榮華富貴，又被二房一點一點奪了回去？萬般不屈與不甘，在衛(wèi)姮的討伐聲里悉數(shù)憋了回去。最后，憋成淚水，緩緩流出來?！笆俏业腻e，是我沒有調(diào)教好下人，讓姮姐兒受委屈了，是我的錯，才惹來今日的報應(yīng)落到了濯哥兒身上?！薄岸际俏业腻e，是我錯到罪該萬死，需得向姮姐兒磕頭認錯，求原諒才對。”說著，盧氏當(dāng)真給衛(wèi)姮下跪了。于媽媽見此，跪得比盧氏更快，撲通一下便跪地。死死埋首，也沒有看盧氏早被方嬤嬤穩(wěn)穩(wěn)托起，她便哭道：“二姑娘，您就體諒體諒夫人的愛子之心吧，夫人也是急了些，才失了章程啊?！薄胺蛉怂堑蹲幼?，豆腐心啊，三年里夫夫?qū)Χ媚镎娴氖呛苡眯脑谡疹櫫?，二姑娘就算不領(lǐng)情，夫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薄扒蠖媚锟丛诜蛉耸情L輩的份上，別逼著夫人給您下跪認錯啊，奴婢求求二姑娘了，您給夫人留些體面吧?！彼强蕹慵?，方嬤嬤卻不給她一面演，一面給自家姑娘潑臟水的機會。穩(wěn)穩(wěn)托住盧氏，方嬤嬤微笑道：“夫人有則改之，何必要逼著我家姑娘原諒您呢？過往之錯，已對我家姑娘造成了傷害，我家姑娘要不要原諒您，是我家姑娘的事?！薄澳阋蚤L輩身份朝我家姑娘認錯，未免以大欺小了。我是姑娘的嬤嬤，是斷不允許夫人您這般欺負我家姑娘?！薄澳嫦敫?，便先好好處置大房這些不敬我家姑娘的奴婢吧。如于媽媽，這位媽媽當(dāng)真好生厲害，我家姑娘什么話都沒有說，她倒是張嘴便說是我家姑娘，逼您下跪認錯。”“還說什么體面，大夫人啊，野路子的規(guī)矩當(dāng)真敗壞門風(fēng)，我伺候太后娘娘近二十年，還從未見過哪家的主子，張嘴便把污水一盆接一盆潑向主子的?！彼藕蛱竽锬锝辏勘R氏都忘了要甩開方嬤嬤的托手了，一臉錯愕望著方嬤嬤。而下跪哭喊的于媽媽也傻眼，忘記接著哭了。衛(wèi)宗耀這會子不是心慌，而是感覺大禍來臨。伺候過太后娘娘，還近二十年？這這……這不是還見過圣上嗎？神天菩薩啊。他都沒有見過圣上啊！還有，適才他家夫人說的那些話，全是殺頭大罪啊！“撲通……”不需要盧氏下跪，衛(wèi)宗耀自己身子一軟，跪癱在地了。盧氏呢，她是從未接觸過宮里的貴人，便是位份最低的嬪妃，她也是沒見過。更遑論見太后娘娘了。錯愕過后，盧氏身形狠狠一晃。“夫人站好些，當(dāng)心摔了?！狈綃邒邷刂曁嵝眩m上了年紀，嗓音柔軟、細膩，若不見她人，只聞其音，還覺她最多三十出頭。這是在太后身邊精養(yǎng)出來的好嗓音，聽著，得讓主子娘娘們?nèi)玢宕猴L(fēng)，倍感舒服、貼心才成。盧氏反過來想要握住方嬤嬤的手了，“嬤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