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燈,將里頭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本宮捆出來!”隨著駱貴妃一聲厲喝,宮里孔武有力的嬤嬤一腳踹開竹門。燈火點燃,照到竹屋里里外外宛如白晝。面色生寒的駱貴妃走進去,繞過屏風(fēng)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駱貴妃雙眼蹙緊。這和她聽了嬤嬤所言后,所想的并不一樣。滿地狼藉的竹屋里,躺著一個額角流血,盡管面容被血污糊住,但依舊難掩俊雅的兒郎。兒郎衣裳敞開,露出大半個肩膀,肩膀處還有三處傷口,應(yīng)當(dāng)是落掉在他身邊的發(fā)釵刺傷所致,瞧著倒也不嚴(yán)重?!叭ィ纯此欠襁€活著,再拿件衣衫給他披上,別臟了郡主的眼睛?!瘪樫F妃沉聲發(fā)話。這是,哪家的兒郎?又是被哪家女郎所傷?女郎又在何處?竹屋里沒有干凈衣衫,嬤嬤也不知道從何處找到干凈的帷幔披上,以免污了娘娘的眼兒。擋在外面,等宮女放行緊才進來的丹華郡主,看著額頭流血的齊君瑜,驚訝道:“齊君瑜?怎么是他?”是驚訝齊君瑜怎么受傷了。李雪茹打的?那李雪茹人呢?去哪兒了?丹華郡主也不敢四下亂看,只在心里驚疑不定地想著?!暗とA,你認(rèn)識他?”駱貴妃回頭問,“可是哪家的兒郎?”丹華郡主道:“回娘娘,這位是寧遠(yuǎn)侯家的齊世子。臣女祖母與侯府的馮老夫人是舊時友人,祖母剛回上京還領(lǐng)了臣女去寧遠(yuǎn)侯給馮老夫人祝壽,故而認(rèn)識。”原來是寧遠(yuǎn)侯之子。“娘娘……”走到竹架邊的嬤嬤面色肅然,“這里有位女郎!”環(huán)釵微響,駱貴妃立馬走近擋了視線的竹架邊。擺滿瓷器、書籍的竹架角落里,窩著一位發(fā)鬢凌亂,手里還握著瓷片當(dāng)利刃,目光呆滯似是嚇傻的女郎。女郎的衣裳也亂了,露出大半的香肩,便女兒家貼身小衣都敞出大半。更甚的是,女郎的脖子有很明顯,是被兒郎輕薄出來的紅印。消瘦的雪肩還有一個牙齒咬出來的咬印。駱貴妃的臉色陰沉到滴出水來。不像是一雙不知廉恥的東西行茍且之事,更像是烈女為護清譽拼死一搏?!皝砣?,扶她上榻,速去尋太醫(yī)過來?!瘪樫F妃解下自己入夜披上的薄薄披風(fēng),遞給嬤嬤,“給姑娘披上。”丹華郡主向上,道:“娘娘,臣女來吧,這位是鴻臚寺卿家的大小姐李雪茹,臣女認(rèn)識她。”“也好,你去吧?!瘪樫F妃將披風(fēng)遞給章丹華,接著又遣了人去請圣上過來。出了這等子事,瞞肯定是瞞不住,必須得請圣上過來才成?!鞍 瓌e過來……別過來……”竹屋里,女郎的尖叫聲驚恐傳來,亂揮起手里的瓷片,阻止丹華郡主的靠近?!澳锬?、郡主當(dāng)心?!眿邒吆蛯m女向前,先把駱駱貴女護在身邊。丹華郡主抬手,“啪”一下用手刃打在李雪茹手背上,瓷片落地,嬤嬤、宮女頓時松了口氣。好在有丹華郡主在。受了驚嚇的駱貴妃見丹華郡主這么快把人控制住,也不禁松了口氣?!袄钛┤悖阈研?,是我?!钡とA郡主握住李雪茹的雙手,“你看清楚點,是我,章丹華?!薄罢碌とA?丹華郡主?”嚇傻的李雪茹慢慢回過神,眼神的呆滯緊鎖在丹華郡主的臉上,低低說了一句后,“哇”地哭了一聲,撲到郡主的懷里。驚恐著哭喊,“郡主,救我……郡主……”丹華郡主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抱緊過,抱到全身都僵硬了,差一點順手把李雪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