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猜到她想說什么。衛(wèi)姮也是“惡膽橫生”,越是不讓她說,她便越說。笑得更加燦爛了,“明日清晨殿下醒來,定會有驚喜?!碧嶂帨M來的血七:“……”衛(wèi)姑娘又在調戲殿下了。都知道殿下的身份還敢如此,她是當真不怕殿下啊。夏元宸是既無奈,又沒有法子阻止她。只好道:“還得多謝衛(wèi)神醫(yī)妙手回春?!薄安豢蜌獾钕??!毙l(wèi)姮輕地眨了眨眼,眼里的戲謔更深了,“殿下不介意我逾矩就成?!彼帨匦鹿酀M木桶,衛(wèi)姮沒有再打趣凌王,面有肅色觀察夏元宸的神色變化。又是一波痛苦而至。比剛才還要痛。痛到刀劈到身上,都沒有吭過聲的夏元宸,嗓子眼里發(fā)出壓抑的低嗚聲。也只是一聲,后面,哪怕雙手生生把木桶邊緣掰出一道小缺口,夏元宸也沒有再吭一聲。衛(wèi)姮再次出針。這是本次解毒最后的收尾。等到月上樹梢,此次藥浴終于結束。而這一次的解毒,夏元宸不僅不需要血七攙扶回床榻,便連俊顏都有了淡淡血色。再不像以前那般慘白。等他躺好后,衛(wèi)姮從外面過來,坐在床榻邊。血七低聲道:“衛(wèi)姑娘,殿下力氣已恢復不少,無須屬下攙扶,可如常走路?!痹榷际切枰咚藕蛑懦?。衛(wèi)姮坐到床榻邊,為夏元宸診脈。爾后,衛(wèi)姮揚起了微笑,“ 脈象沉穩(wěn),奇毒毒性更弱。殿下,宴神醫(yī)的方子沒有錯,再有一次藥浴,殿下體內奇熱,可解!”面無表情的面七一下子抱緊了長劍,內心,歡喜如潮。終于!殿下得救了。不用再受那陰狠的奇毒折磨了?!捌鏌犭m解,但奇寒毒……”說話的衛(wèi)姮抬眼,看著依舊神色淡冽, 瞧不見喜怒哀樂的男子,聲音漸輕許多,“寒毒雖解了不少,但極其頑固?!毖呙蚓o了嘴角。心里頭的歡喜頓時消散了許多。夏元宸沒有那么多的情緒波動。從無藥可解,到奇熱能解,解了一半,甚好。淡笑道:“無妨,熱毒能解,想來寒毒亦可解,只不過是時長時短的問題,總會有法子?!鄙揽吹鎸@些關乎性命的隱患,也不覺有多少難過、彷徨。真要解不了,就解不了吧。衛(wèi)姮是希望可以解的。凌王啊。守護大鄴子民的神明,他,不能死?!暗钕?,此毒一定能解,宴神醫(yī)已離開一月余,想來再過一月余便能回上京。屆時,必定帶著解毒回來。 ”隱匿在燈火無法照亮的暗處的血七,呼吸不可著微地一凝?!八沁叄俗児??!蔽堇铮脑返统恋穆曇羰亲屝l(wèi)姮驀然抬眸,連搭在他腕上的手指,都輕地顫了一下?!笆裁醋児剩克?,出事了?”夏元宸輕地點頭,“出了關口沒有多久,遭遇偷襲,不慎摔入暗河內。血六救上后,發(fā)現(xiàn)他手臂摔斷,腿被石頭劃傷。”“如今藏在巖洞里傷養(yǎng),還需一段時間才能走動?!毙l(wèi)姮繃緊的神色漸漸舒緩,“只要人無事便好。”人還在,解毒便能尋到?!澳闳ミ^興慶府外面的雪域嗎?”夏元宸突然問衛(wèi)姮。衛(wèi)姮搖頭,“不曾?!毕脑匪剖怯行┝税?,微地閉了閉雙眼,才道:“那邊過不了多久,大雪封山,所落的厚雪有你這般高。衛(wèi)二,我的解藥,或法等到了?!彼?,衛(wèi)二,本王或許活不到公孫宴歸京了。幽暗的寒眸凝視坐在床榻邊,眸光寧靜,身上染了藥香的姑娘,心口深處有細細的針,仿佛在扎著。